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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賞寶大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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驛站分為上下兩層,二樓是客房,專門招待住店的客人,一樓則擺了些桌椅,平時來了打尖兒的行人,則都在一樓。驛站掌櫃為了此次的賞寶大會特意在一樓搭了展示臺。店小二此時便是在展示臺上敲鑼,提醒在座客人,上報大會開始了,跟平時說書先生的定場詩,起到了壓言的作用。

果然臺下客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
“黃菊花開,我為發財,我若發財,遍地黃金埋。這個說,勞力能發財。那個說,做農能發財。諸公一聽笑開顏,此種財路太辛苦,不似我等行商坐賈,白銀嘩嘩往口袋流。可小人我,既嫌前者苦,又覺後者常離家,不能時時伴內婦。鄰家二大爺教訓我,若我能發財,單有一路法,無需本錢不出力,只需二尺寬枕席,名曰:做夢!”

小二在臺上打諢賣醜,逗得臺下客人哈哈大笑,就連平時不茍言笑的夏凡,都忍不住輕揚起嘴角。

“我又不傻,就算夢中發財得了金銀財寶,我也帶不出來。那夢不就白做了,還浪費我枕席。”

小二說著,還扭捏了身子,做了十分遺憾的表情。

“呦,李二傻,你還知道夢中的金銀財寶是帶不出來的,看來你是試過了?”

臺下客人聽了小二的話,直呼其名起哄開起玩笑。

“那當然,鄰家二大爺可是看著我長大,對我好著嘞。他說的我自然要試,你當我是不分好壞歹人的大傻啊。”

臺下客人都被這名為李二傻的小二逗得哈哈大笑。

“夢中財寶是帶不出來,可是周公老爺見我整日睡覺辛苦,便賞了我件神奇寶貝,有了這件寶貝,還愁什麽金銀財寶麽。”

李二傻又忽然故作神秘,提到了寶貝。臺下又恢覆了安靜,客人們的好奇心一下被他鉤住,都支起耳朵聽他下面要說什麽。可是,李二傻卻什麽都沒說,又拿起手中的鑼,急速敲擊起來,吊足了眾人胃口。

隨著鑼聲,一件蒙了紅布的椅子被四個壯漢擡了上來。鑼聲止,李二傻踮起腳尖,用一個極其誇張的動作掀開了紅布,而寶貝的真容也顯現在眾人面前。

林木木一直以為寶貝應該是精致典雅,就算是一把椅子,也是那種雕了神秘古樸花紋,有些年代厚重感。

然而,臺上的這把椅子,太普通了。不僅沒有任何花紋,而且四條椅子腿兒都不全,是個三條腿兒的殘廢椅子。若不是李二傻剛剛的介紹,恐怕沒人會認為這把殘廢椅子會是寶貝。

顯然,臺下客人與林木木想的一樣,已經有性急暴躁的客人先聲質問。

“李二傻,我看你他娘的是做夢夢迷糊了吧,這破椅子一文錢不值,劈柴燒都嫌費勁,你說它是寶貝?耍老子呢?”

一人開口,眾人應和,甚至有前排花錢占了位子的客人嚷著要退錢。

李二傻卻氣定神閑,泰然自若,使勁敲了一下鑼。

“眾位,稍安勿躁。是馬是驢,拉出來遛遛。是不是寶貝,咱一試便知。”

說罷,李二傻從懷中取了兩枚骰子和一文錢,在椅子面前小聲嘀嘀咕咕說了幾句,又對著椅子模樣虔誠地拜了拜,便將一文錢與一個骰子放在椅子上,用紅布蓋好。另一骰子放在自己手中。

李二傻對臺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又指了指自己握著骰子的手,示意臺下客人註意瞧著。

向上一扔骰子,又趕忙接住。

李二傻攤開手一看骰子上的點數,伸出兩個手指對著臺下比劃了下。

手中的骰子是兩點。

隨後,李二傻又掀開蓋在椅子上的紅布,指了指放在椅子上的骰子,伸出一根手指,對臺下比劃了下。

椅子的骰子是一點。

李二傻拾起椅子上錢,一手捏一文,雙臂晃動了半天,生怕臺下客人沒看明白。

簡單來說,椅子的骰子點數比李二傻的小,所以錢變多了。從一文錢變成了兩文錢。

林木木眨了眨眼,心想明珠國也流行這種戲法魔術嗎?只是手段太低,只要在椅子上事先放好就可以了。

臺下眾人大部分都是精明商旅,這樣的低端手段,當然也不會買賬,又陷入一陣混亂。

“咣!”

李二傻又使勁敲了下鑼。

“敲啥子敲!就這種戲法,路邊小孩兒都會,有沒有真寶貝,沒有我們可砸店了。”

臺下一位絡腮胡子的男人站起來指著臺上便罵。

“這位大爺,我這當然是真寶貝,不是騙人戲法,你們誰不信,上臺來看。若是戲法,大可以抓我見官。”

李二傻也不甘示弱,直接往臺邊一站,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
絡腮胡子顯然不服氣,直接上了臺,還不忘鼓動臺下其他人,都到臺上來看,陸陸續續臺上已經立了八九位。高矮胖瘦,各種打扮,都圍著一把“缺腿兒椅子”各種研究,摸捏敲打,場面頗有些滑稽。

林木木一下忍不住,在臺下笑出了聲。

心想,若是椅子真有機關,怎麽可能會讓人上去看呢。明珠國的人還真是單純。

“這位小姐,您也別笑,上來看看。”

臺上李二傻大概是誤會了林木木在嘲笑他,非要林木木上臺一探究竟。

“木頭姐姐,你就去吧,剛好看看它是不是有機關。”

茶勺也在一旁鼓動。

林木木到臺上時,剛才的眾人已經檢查好椅子,林木木只站在椅子旁邊,註意看著是不是有人悄悄放入錢財,還有骰子的點數。

李二傻繼續拿出剛才那兩文錢,又按照剛剛的流程做了一次。

這次,李二傻手中骰子是五。

椅子上的骰子是六。

兩文錢,變成了三文。

林木木不可思議地看著椅子,直到下臺坐回座位,還沒回過神。

李二傻在椅子上放的骰子明明是一點,怎麽一掀紅布就變成了六點。

在這過程中,林木木十分確認,周圍不可能有人摸了椅子偷偷放了錢,動了骰子,而且眾人都檢查了椅子是沒有機關的。

莫非,李二傻不是人,是非人?用法術騙取錢財?畢竟茶勺說過,明珠國是人與非人並存的地方。

只是這個想法還未說出,便被茶勺先否決了。

“我剛剛仔細運氣查探,四周並沒有非人使用法術。木頭姐姐,你別楞著不說話,那椅子上是否有機關?”

林木木看著茶勺,搖了搖頭。

既無機關,又無法術,那骰子和錢是怎麽回事呢?莫非這椅子真是個類似聚寶盆的寶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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